2020 年 2 月 16 日，西装革履的方毅走上2019 年度“风云浙商”领奖台，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在万众瞩目之下，他从知名浙商代表、娃哈哈集团掌门人宗庆后手中捧起有浙江经济界“奥斯卡”之称的“风云浙商”奖杯。12 载 1 个轮回，这个奖项他已经期盼 12 年之久，2008年他曾作为观众，见证他的天使投资人赛伯乐投资集团董事长朱敏获得这一殊荣。
而就在获奖 3 天后，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再次将方毅推向了舞台中央，只不过这一次不只是浙江，而是全国。
4 月 28 日，共青团中央、全国青联公布第24 届“中国青年五四奖章”获奖名单，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阻击战中表现突出的方毅赫然在列。面对记者对获奖感受的提问，他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淡定，“获得五四奖章充分证明我还是一个青年”，这位金句不断的企业家诙谐答道。
在近 15 年时光里，创业领域横跨硬件、软件到数据智能服务，从“连续创业者”变身“天使投资人”“创业教练”，方毅始终站在互联网创业潮头之上，坚定前行。面对疫情大考，他不顾利益得失，率先垂范，冲锋在前，践行“科技公益”理念，打响大数据抗疫战，展现了年轻一代民营企业家的良好精神风貌。
学霸的“反叛”
2005 年，还在读研的方毅和四位志同道合的浙大同窗，在古荡湾南苑租了一间民房，郑重贴上“与硅谷赛跑”的宣言，正式走上了创业之路。
现在看来，这一选择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方毅，1981 年出生于浙江温州，是四个兄弟姊妹中的“老小”。品学兼优的他，从小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创业多年，一次回乡同学聚会时，他的高中隔壁班班长席间还戏称“最初班里的优秀学生干部、三好学生等奖项都被方毅承包了，分班跟他不在同一班之后，终于才有获奖机会”，这一席话足可见其优秀。1999年，方毅被保送进入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混合班，本科毕业再次被保送至浙大计算机学院继续深造。
说起当时创业的起因，方毅的回答很简单：“当时浙大的几位学长已经开始创业，一年跑出100 多万元的营收。他们长得没我帅，学得也没我好，我想我去创业可能赚得更多。”
按照常理，创业似乎不是方毅可做的唯一选择。从家庭情况来看，方毅的哥姐都从事不锈钢行业，他完全可以选择回家继承家业；从就业前景来看，浙大计算机专业的学历背景足以让方毅找到一份高薪体面的工作，且彼时的创业环境似乎也不像如今这样开放。
“如果当时不直接创业的话，可能会选择工作，但同时也会创业。”诚然，“创业”一词在方毅的字典内从未消失，甚至成了他的一个标签。
2019 年 3 月 25 日，每日互动登陆 A 股创业板，作为创始人的方毅迎来创业以来的重要里程碑。
通常，在企业上市庆典仪式上，创始人往往都会按照流程签字、敲钟、合影，生怕某个细节不慎发生意外，但方毅在上市仪式的现场表现却十分“另类”。在接过深交所领导递过的敲钟锤
后，他两手在头上扮作牛角拍下两张搞怪“萌照”。方毅调皮的动作，也让全场气氛轻松，笑声不断。
“方毅是我认识的‘皮商’最高的创业者。”方毅的投资人俞铁成这样评价自己的这位老朋友。所谓“皮商”，就是调皮、皮实。“这种调皮让他无论面对国家领导人还是底层员工都可以轻
松相处，面对再大的困难都可以找到烦恼化解之道，让身边的员工、股东和朋友都如沐春风。”
在每日互动公司，墙上贴着“如果不难，要你干嘛？”“系统不死，优化不止”“只要牛人和想成为牛人的人”等宣言 ；方毅同普通员工一起坐在“格子间”，办公室的木头小马玩具到谁桌
上就提醒谁“马上办”，平时不提倡加班，遇到紧急任务研发人员在“小黑屋”闭关“干革命”……每日互动“健康、阳光、高效、透彻”的文化理念背后，无处不体现着创始人方毅的“调皮”。
方毅这份“皮商”无疑显示出他对创新创业的执着，以及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这或许正是支撑着这位“连续创业者”在 15 年的创业历程中面对重重困难，仍能够带领团队披荆斩棘的力量。
创业之路“老兵不死”
提到方毅和每日互动，很多人不免想起“个推”。事实上，令方毅功成名就的明星产品“个推”并不是方毅的第一个创业项目。在此之前，他还有过两段创业经历，但都因巨头介入而搁浅。
方毅的第一个创业项目是自主研发的自动备份手机通讯录的移动充电器“备备”，这个产品获得了十多项国家专利，也帮助方毅赚取了创业的“第一桶金”。但随着智能机时代的到来，市
场环境发生巨变，这个项目以卖给百度而收尾。
“这一段经历留给我最宝贵的是把技术做到极致的基因。”方毅团队把市面上 1000 多种手机同步软件打包到一起，以 100 万倍的缩率压缩到 24KB 左右大小的代码。
现在每日互动公司里还留有一间挂了 40 多个各年代手机的会议室，是他们团队的朝圣地，而这些手机正是对这段创业经历的一种纪念。
2009 年，方毅团队延续“通讯录基因”，做出了国内首个基于通讯录的 IP 即时聊天软件“个信”，并很快超过运营商主导的同类产品飞信，达到千万级用户量。然而，好景不长，2011 年背靠互联网巨头腾讯的微信迅速崛起，将“个信”逼到绝境。
那时心里的五味杂陈让方毅至今难忘。在中关村的大街上，他接到董事会的电话，他的面前摆着两个选择——短期扭亏或者卖掉这个项目。“那时的 iPhone 手机一遇冷就会断电，我把手机揣在怀里几番焐热才艰难打完这个电话。”电话打完，一阵风夹杂尘土吹来，方毅涕泗横流。
最终，方毅还是做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将团队人员从 150 多人精减到 30 多人，再次转换赛道。“我从来不将之前的两次创业经历描述为失败，时代给了我们更多的试错机会，所以我只是成功找到了两个错误的方法。”
一次偶然机会，方毅得知阿里想做关于商品物流的实时推送，但因流量和电量太大而搁置，这让方毅看到了新的机会——推送业务。
“移动互联网大家都在挖金矿，我就从旁做一个靠谱的送水工。”于是，破釜沉舟的方毅成立“个推”，瞄准看似不起眼的推送业务，把前一个产品“个信”的核心推送技术提取出来并不断优化。他们采用长连接 SDK，对流量和耗电量进行有效控制，最终手机用户接收消息推送只需要 0.8 到 1.2M 的月流量，每日耗电量小于 2%。
机会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将推送技术做到极致的方毅，终于等来翻身机会。
2012 年伦敦奥运会开幕前夕，新浪计划向全国的 APP 用户同步推送金牌信息，方毅和技术团队连夜打通技术难点，三天后新浪金牌信息推送系统上线。这次成功案例也让“个推”一鸣
惊人，各类合作订单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此后，在方毅带领下的每日互动走在创新的赛道上，一路高歌猛进，基于移动互联网领域海量的数据积累与创新的技术理念，在数据智能应用领域不断扩展，开发出“个灯”“个像”“个数”“个
验”等一系列产品，引领国内数据智能新风向。
在方毅看来，互联网是一个迭代相当快速的行业，做好当下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勇于在未知的领域尝试和创新，是一个创业者更需要具备的能力。
创业 15 年后，方毅始终保持着创业的澎湃激情和不断探索的好奇心，“我哪天没有斗志了，这是最可怕的事情。”聊起创业的方毅仍然滔滔不绝。
当然，这可能与他的另外两个身份不无关系，那就是“天使投资人”和“创业导师”。2014 年，方毅和他的夫人张洁共同发起成立了“华旦涌泉天使基金”，专注移动互联网行业创投，并在梦想小镇建立了湾西加速器，为创业者提供早期孵化。
不论工作多么忙碌，方毅总是抽出时间到母校浙大进行创业讲座，分享自己创业过程中的经验和教训。“我想在年轻人创业过程中给予适时的指导，让他们少走弯路。”方毅说道。
方毅的这一份责任和热情也延伸到社会职务的履行中，作为杭州市政协委员的方毅，他一直关注大学生创业群体的生存状况。今年他的建议之一就聚焦引导社会力量完善大学生创业生态圈。
无偿付出背后的答案只有一个
新年伊始，新冠肺炎疫情的不期而至，打乱了以往过年万家团圆的祥和气氛，一场全民抗疫阻击战在神州大地全面打响。
而方毅在国家卫健委首次披露新冠肺炎疫情之前，就敏锐地捕捉到此次疫情的不寻常。2003 年 SARS 期间，他正在北京做研究工作，所以对 SARS 的经历还记忆犹新。而这些回忆和日常的积累也使得“个医”团队在这场疫情暴发最初就能够迅速做出反应。
1 月 19 日，国家卫健委首次披露新冠肺炎疫情当日，每日互动火速成立全国首个大数据抗疫团队——“个医”，并与浙江省卫健委取得联系主动请缨。
1 月 20 日，“个医”团队率先与李兰娟院士团队合作，以“大数据 + 流行病学”的创新思路开展疫情防控工作。
1 月 21-24 日，方毅争分夺秒，两次往返京杭，跟李兰娟院士一起向国家卫健委和科技部领导做疫情态势汇报工作。“当时我们对疫情并不真正了解，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打开车窗，风吹在脸上，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方毅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十分感慨。
研发“新冠防疫数据智能平台”，提出“无意识的密切接触者”概念，研发杭州健康码……
在接下来近两个月通宵达旦的战斗中，方毅带领技术团队与诸多“国家队”并肩作战，攻破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为国家精准防疫、靶向管理、有序复工复产提供重要决策参考。
尽管条件有限，面对疫情方毅团队毫无保留，精锐尽出，有一份热，就发一份光。“在方总的带领下，我们的同事都自发参与进这场战斗中来，会写代码的写代码，不会写的也去做客服。”每日互动团队员工王飞飞表示。
疫情期间，早出晚归的方毅每天工作 16 小时以上，险些被女儿开除“家籍”。在他的统筹下，每日互动投入人员超过 300 名，调动数百台服务器，累计无偿投入折合金额超过 1000 万元。目前，这个团队还在持续运行，继续为夺取新阶段疫情防控及社会复工复产的双胜利贡献力量。
对于这些无偿的付出，方毅有自己的答案。
他曾在多个场合表示 ：“我生在温州，温州赋予我创业的基因；学在浙大，浙大教给我创新的能力；创业在杭州，杭州为我提供了创新、创业的良好生态。”
他将自己的创业成就归功于时代赋予的机遇，并常怀感恩之心。而这份感恩也已经深深地融入在方毅的行动和每日互动的企业文化之中。“每日互动”这一公司名字就来源于方毅“科技改变每日生活”的初心和梦想，这也正是他一直默默付出背后不竭的动力源泉。
“赚钱我们当然不会反对，但是一些不赚钱的事情能让包括我在内的整个团队感到一种荣誉感和成就感。我们企业的体量可以承受这些人力和物力支出。国家有难，我们义不容辞。”方毅的话掷地有声，令人动容。
而这已经不是方毅第一次不求回报，运用数据技术服务公益民生。
早在 2013 年方毅就与中国地震台网中心联合开发了地震速报 APP。当地震被监测到以后，APP 能够秒级推送信息给受灾区域的用户，并在第一时间提供地震烈度分布、人群分布等报告，为紧急事件处理提供数据支持。
据每日互动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市场副总裁、团队创始成员之一的章玉珍介绍，方毅在创业初期便提出“科技助力公益”的理念，他不常通过捐钱的方式去做公益，而是倡导通过自己的能力和科技的力量去做公益，持续专注于不谋回报的公共服务的科技研发。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据章玉珍描述，“老大”方毅是一个简朴的人，对物质追求不高，网购的 199 元的衬衫穿了 10 年。
每日互动的公司 logo 是鲸鱼，方毅将它解读为 ：“每日互动就像水下的蓝鲸，庞大、低调，偶尔惊艳。”我们期待在方毅的带领下，这只蓝鲸在数字经济大潮中能够勇往直前，劈破斩浪，以数据智能为人民生活增添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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